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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覺自悟14

 

沒有了嚮導的日子,確實使我們的進程加快了,一路我們都沒有作較長時間的休息,餓了也就啃點壓縮餅乾和巧克力。

這一天出人意料,風雪一直不停。頂著風雪,我們越過一座將近4900米的山峰,看到眼前是一個大灘,遠處隱隱約約好像是有一個帳篷。待我們走近時,已近晚上8點。我們決定在這裡借宿,主人是一個年輕的藏民,中等身材,陸偉把鄉政府的介紹信給他看,我見他展開紙條拿在手上卻顛倒了在看,顯然他並不識字,好在他還能聽懂漢語,我們就耐心向他解釋,但他還是很猶豫,一直不說話,只有我們說道我們前面的頭旦的時候,他微微點了點頭,似乎認識頭旦。我們已經失望了,見天色已非常黯淡,雪又不停,再拖延下去我們自己宿營都很麻煩,於是決定再往前走一段,選一個平整的地方宿營。

就在我們牽著馬準備離開的時候,這個藏民突然同意了,讓我們驚喜萬分。跨進帳中,我們才發現,他們夫妻帶著兩個孩子都顯得非常擁擠了,難怪他先前有所猶豫。

男主人叫卻美才榮。看得出這不是一個富有的家庭,他共有100頭牛和一匹馬。前一天還趕到格爾木去看過病,我們看了他帶回來的藥,估計他是腰肌勞損之類的慢性病,我們又拿出一些感冒藥給他們,讓他們徹底解除了對我們的戒心。

卻美才榮告訴我們,他家這裡是葉格鄉龍馬三隊,從這裡向西不到10公里,有一座雪山,越過雪山的坳口,往左邊有一條河谷,沿著河下去就一直通往曲麻河。

那座雪山顯然就是黃河水系和長江水系的分水嶺了。

幾天下來,我感覺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高原徒步,但是我的嘴唇已經乾裂出血,喝再多的水也沒有用,每天吃補充維生素的藥片也無濟於事。早晨起來的時候,嘴唇粘到一起,一碰就揪心地疼,我必須小心地花幾分鐘才能把嘴唇舔開。

 

第二天晨起,又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,從高處看卻美才榮的家宛若仙境――看不到山巒起伏的線條,不知哪裡是山,哪裡是天,就在這天地茫茫的一片中,一群黑犛牛悠閒地在雪野中覓食,還有一隻狗蜷縮在一個矮小的帳篷前。